你是我的肺,你是我的肾,你是我快乐的氧吧 !这是很多驻足在拉萨的人对这片芦苇地的呐喊,因为在这样一片地方,它供给人们呼吸的源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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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那里已经十年了,由开始的魂牵梦萦到现在的偶尔入梦,带给我更加遥远的距离和不可触及的洗涤,在那片到处洋溢着信仰的地方,我听到了更加寂静的声音和呐喊。而这种唤起心底的平静和孤独,这些年一直都在。昨夜,拉鲁踏着轻快的步伐,与我絮语,像初次见到她时的娇羞、欢快。
于是我决定,看能不能透过十年的空窗写一次我们的重逢。
昨夜的那场春雨,激起了我对你的探望,所以我来了。
沿着北京西路往西走,路过十字路口,再往前走一小段,有一处向北延伸的小路,这条小路我一度认为她是拉鲁的一处动脉。
小路的清晨依旧很安静,但比平时干净了很多,想必是昨夜的雨洗刷了道路的尘埃。桥口的五色经幡依旧保持着色泽的鲜丽,一点也不逊于高原的蓝天,在晨风中飘扬。路口的那条小狗,依旧寻觅。我想我已经沿着这条小路,开始了清晨的呼吸。
小路很深很长,但并不幽然,很明朗。阳光洒洒,透着杨柳的间隙,照耀着每一寸大地。偌大的杨柳,盘根错节,顽强的白杨,傲然挺立,溪水在根尖穿梭,缓缓流淌,叮咚叮咚,像在演奏小曲,借着光线,闪动着细碎的鳞纹,温柔欢快。我想她不仅是在演奏着生的喜悦和爱的光芒。更是缀满四月闪光宝石的飘带,深深扎在富饶而美丽的土地上。
沿路我没有任何举动,只是悄悄踩着石子,一步一步。两道的芦苇还未舍得退去冬季的韵意,深着黄色的披肩,临风摇曳。很多人喜欢把芦苇比作风情万种的少女,可是我另有想法,我觉得芦苇像沉醉在冥想中的诗人,随着风,思绪无限,怅惘也好,缠绵絮语也罢,总之,在把自己置身于茫茫一片芦苇丛中,低吟着的是一首首朦胧的情诗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”。
在我还沉浸在这美妙的诗词中时,我秃然发现,在溪水潺潺的周围,芦苇的底部已经开始绽露绿的姿态,顿时欣喜万千。再往前约莫走了两百里,我竟然看见了一谭水,横穿路的东西,水很清冽,小潭里的石块静静的躺着,水流顺着石块的身躯,静静流淌。隔着惊喜,我在靠近水边的地方停下,看上百条鱼儿嬉戏,不时还有一两只较大的鱼儿在水中翻转,轻快敏捷,似乎也想上演一出鱼跃龙门的比赛。野鸭也不知什么时候从芦苇丛中游过来凑热闹,嘎嘎的叫个不停,结果吓的鱼儿们四处逃窜,迅速钻到板桥下方,静静的等候野鸭的离去,声势浩大的鸭子怎么能轻易放过这么惬意的地方,就是不肯走,你逗我,我捉你,玩的是不亦乐乎,只是可怜了板桥下的鱼儿,失落地从板桥底下悄悄地游走了。
看完这场争夺地盘的战争,一路开始为鱼儿们惋惜。看着偶尔路过的人们和擦肩而过的树木,我呼吸着,思量着。远处的雾霭已经开始慢慢消散,带着升起的炊烟,直冲云霄。望着小路,我突然觉得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重要,没有丝毫多余。我抚摸着身旁的杨柳,倾听它成长的拔节,看着清澈的流水,透明的天气,所有的字眼,此刻都成了无言的文字,逊色的没有一丁点话语权。看着这一切,我没有什么豪情壮语,我只是深深地觉得自己也像万物的一个生灵,陪同的只有我对她的敬仰和自己的渺小。
拉鲁湿地的清晨带给我入丝入扣的念想,万籁融合的尘世,俗念净尽。
梦醒了,拉鲁带着我对她的思念走了,可是只有我知道思念这东西是根深蒂固的折磨,让你孤独,但这种孤独是谁都享受不到的知足和富裕。
拉鲁,如果我还足以仰望你的眼睛,倾听你的脉搏,那会是我最美的还愿。如果可以,我也想以一个生灵的角色,带给万物值得一瞥的回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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